彳亍。
张启山x陈伟霆
01.
同父异母的兄弟，家人死亡，张启山不得不养着这小东西。可那小东西长得水灵性格又乖巧，讨他喜欢，明明比他小五岁却懂事得很。张启山没事就爱捏捏他的小脸，嘴里嘟囔着：“你长得真好看，比那些电视上的明星都好看。”
没想到这句话可深深在陈伟霆心里扎了根。十八岁，他放弃去英国读书的机会偷偷报名参加了歌唱比赛，拿了奖签约娱乐公司。
张启山听到不乐意了。心想这事为什么都不带商量的？
陈伟霆无言，撇撇嘴。
他就知道陈伟霆翅膀长硬了是会飞的。但他不知道是自己给了他翅膀。
闹了别扭，乖兔仔几个星期不回家。张启山也不想再陪他玩了，嘴上说可算扔掉了个累赘。
终于见到人的时候，陈伟霆喝的烂醉如泥来敲张启山的门，虽然他本身酒量就不怎么好。
张启山开了门，陈伟霆带着一身酒气扑到他怀里。嘴里舌头磕磕绊绊，口齿不清道：“张启三！！！！别以为里比窝大就阔以欺负窝！！！进娱乐圈还不四里的主意…”
张启山巨冤。
他只不过诚心赞美了一句，谁知道这小子脑回路这么奇怪？
陈伟霆柔软的头毛不安分地蹭着张启山的肩颈，义正严辞地说：“窝…窝资道了！里就四因为窝喜欢里才欺负窝的对不对！！”
张启山蒙了。
脑袋里除了盘旋着陈伟霆惯用的洗发水的香味就剩刚听到的那句话了。
不带这么玩的。
陈伟霆从张启山怀里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目光迷离又荡着水，眼角带上了几抹红，发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他。
张启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陈伟霆越凑越近的嘴唇上了。心跳声大的要把他震聋般。谁知道这臭小子突然嘴角一勾，歪着头斜斜地笑了起来，那一口白牙直闪的张启山眼睛疼。
或许是被看透了心思，张启山烦躁地推开陈伟霆向卧室走去，刚迈出一步身体就一个趔趄。原来是被陈伟霆脚一伸给绊了一下，这还没完，罪魁祸首按着张启山就脱了力，两个人双双倒向地板。情急之下，张启山侧了侧身子把自己给陈伟霆当了肉垫。
真他妈疼…
张启山摸着被撞疼的后脑勺，顿时感觉火冒三丈。偏偏陈伟霆还贴着他扭动。张启山黑着脸一巴掌拍在陈伟霆的屁股上，果不其然，后者立刻安静了许多。
“三天不打是要上房揭瓦啊你？”张启山把陈伟霆从地上拖起来抱进卧室往床上一扔。
这么一折腾，陈伟霆的酒倒是醒了大半。
脑子才回过神来分清状况，现在的处境，简直一个大写的尴尬。
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清醒了？”张启山挑着眉毛问。
窝在腿间的小脑袋小幅度地点了点。
隔着肢体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窘迫。
“清醒了就来算算账吧。嗯？”
小家伙从臂弯中慢慢抬起一双眼，怯怯的眼神对上张启山染了浓墨般幽深的眸子。
三月的湖水开始冲击边岸，慢慢涨潮直到没了整岸到达边界。
像极了小白兔的眼神。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本来想永远封存在内心的秘密一下被揭开，陈伟霆不知所措地抱紧了双腿。
张启山突然想起在陈伟霆上小学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无父无母的孩子难免会受到非议，无论老师们怎样教导，孩子们还是有些排异。
那是陈伟霆第一次被请家长，也是他第一次打人。瘦弱的少年紧紧扒着张启山的衣角，躲在他身后面对老师的不满。
回到家，张启山询问陈伟霆事情经过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姿势。
他有事瞒着他。
“说不说？”张启山又靠近了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陈伟霆。
…
张启山勾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突然把人掀翻在床，复而压了上去。
“说。”
低沉又带有威胁性的话语惊得陈伟霆瞪大了双眼，对方的身体近在咫尺，对上张启山故意隐没了光彩的眸子，只能说实话了。
“我……我说……我喜……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直接把后半句话堵回了陈伟霆的肚子里。
张启山先入为主，舌头蹭进陈伟霆的唇缝舔他的牙尖。酥麻的感觉从那处传来，他有些不安地抓紧了床单。
张启山一直以为他对陈伟霆只是单纯的亲情，其实这份感情在不知名的时候早就已经变了性质。
他本来只想逗逗他，让他说出实话之后再好好进行一番教育。但是，他失策了。从和陈伟霆闹别扭开始，从他喝醉了回家开始，从他扑在他身上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很想说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直到他仔细地望进那双眼睛…所有的事情，大到他们得知父母的去世，小及陈伟霆刚学会系鞋带，他都记得。而且，记得出奇的清楚。
一吻毕了，张启山侧脸靠着陈伟霆的脖颈，鼻尖蹭着他的锁骨，左手手指插入那柔软的发丝中轻轻抚摸。陈伟霆有些迷茫的直直瞪着天花板，不敢妄意揣测张启山的意思。
“对不起。”陈伟霆听见他在他耳边这样说。